一大清早,褚夏便信守诺言,载着星流向兵工厂奔去,星流现在也逐渐适应了起码的感觉。
“对了,褚夏大哥,”星流自觉太过无聊,便开口与褚夏闲聊道,“前几日我看书时,书中常提到什么殷人,那些说的是印第安人吗?”
“印第安人?那是什么?”褚夏疑惑片刻,才想明白这是不同音译的原因,“噢,你说的什么印第安人应该就是殷人,按照日斯巴尼亚国的称呼Indio Americano(亚墨利加殷地人),翻译成印第安人也没问题,殷人只是我们对他们的称呼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!还真是同一种人啊......”
“说起来,我小时候乡里还有个老人参加过殷地殖民团,听他讲故事时,老是拿殷人剥头皮来吓唬我们这帮小孩子。
那帮殷人个个骑着欧洲来的高头大马,可是威风!最开始让明军和殖民团吃尽了苦头,互相的手段也越来越残忍。
不过我也没去过殷洲,只是听一些老人这么说过罢了。”说到这,褚夏叹了口气,也不知道是惋惜自己没能亲眼见一见殷洲,还是在为那些先驱者而哀叹,身下的战马也吐出一口气,震了震,似乎在表达者和主人同样的情感。
“不过随着我们不断拓展,我们也发现南部的殷人都是务农的,性情远比那些北部的游猎殷人温顺多了,因此农耕殷人最初和我们相处的不错,贸易往来也很多。”
“接下来呢?又发生了些什么?”星流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上来,毕竟谁会讨厌大洋另一边的冒险故事呢?尤其主角还是自己的国家。
不过她也隐隐有种熟悉感,说不上来的陌生而遥远的感觉。
“后来可有意思多了,殷洲遥远的东部出了个叫什么华盛顿的大统领,一下子揭竿而起赶走了所谓十三州的英军,又闹了场内讧,帝党获胜后他也就称帝了。
对待殷人的手段,也是东边的亚墨利加国最为狠毒,结果本来就很残忍的我们和日斯巴尼亚人居然变得那么的和蔼可亲,不少部落便跑来投奔我们,后来亚国(也就是美国)调整了方针,和一些大部落联合统治,北殷洲的殷人也因此分裂为三大块,并且大部分都获得了宗主国的公民地位。
一部分和我们联合,一部分和独立后的墨西哥联合,另一部分,自然就是那些留在亚国的那些部落了。”
什么?华盛顿称帝?这怎么可能!星流的大脑观念受到了极强的冲击,陷入了混乱,怎么历史上那么一位拒绝王位的先驱者,就这么堕落了呢?
难不成这个世界的王位就比那个世界的诱人吗?
“褚夏大哥,那亚国现在和东新洲关系如何?以及府中有更多关于殷洲的书吗?”东新洲,正是明朝为它的殖民地起的名字。
“关系不怎么样,随时可能打仗,但表面还是和平的;至于书的话,府中没多少,关于南新洲的倒是不少。”
“那好吧......看来东新洲的事情只能回本土再加以了解了。”
过了不久,他们已经抵达了工厂,眼前这座工厂还留有浓重的早期作坊式工场残余,规模并不大因而能提供的原料也不多,大部分其他建筑还在修建,只有这一座主楼在工作。
不过,对于王星流来说这够用了,褚夏也很守诺言,二话不说就自掏腰包买了一大麻袋托人送去府上。
工厂里的机器一刻不停的运转着,王星流也意识到,以现在的生产水平,人们完全可以生产出那些“未来的发明”,也就是本该超前于时代的那些东西。
穿越者,与本位面人的最大区别,就是他们明白未来的正确答案是什么。
而这个答案,是本位面人花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财力进行试错,才最终得出的结果。
也就是说,她完全可以让社会自己加速自己的进步,而不至于像达芬奇那样,根本无力实现自己的构想,因为他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。
比如,以1850年的科技,制造出1880年的击针枪是不大可能的,但是如果有了明确方向,那么中间的试错时间将大大缩短。
这一刻,她感觉自己就像派间谍进了不丹,开窍了!
此时万能铣床已经技术成熟,加上早就有了的膛线铣床技术,制造后撞击针枪的条件已经十分成熟。
不过,她现在无权无势又无钱,只能尽可能去依附朱仲梧这条大腿,不过这么做的难度是很大的啊......
任何改变历史的人,也是被时代所推动的人,世上不会有一个人的时代,只会有时代中的一个人。
在归途,星流又想起了东新洲,还有些事情明明马上就要想起来了,却卡在那里就是想不起来,十分的难受。
“说起来,国内有不少人都去过新洲府的金山湾呢,听说那儿的金矿多,这才吸引了一大堆人过去。”
“新洲府......金山湾......”两个熟悉的熟悉的地名一下子冲开了她记忆的大门,星流原本的记忆,在这一刻被唤醒了,虽然也只有关于东新洲的最近的事情,“我想起来了!我所乘的那艘船,就是新洲府开往本土的!”
“什么?”褚夏顿时回过头来,侧着身问道,“你确定吗?这可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,如果是真的,那么就意味着你所乘的船只是通过明东航线前往本土的!”
“是!我非常确定!”星流从来没这么笃定的相信原主残余的记忆,褚夏也意识到她的话多半是真的,如果她真的是东新洲出发的,那么就可以与海关记录相对照。
那么,调查她的虚实就简单了不少。
“好,那你坐稳了,我要加速了!”
“诶?什么加速......啊———!”星流这才明白,什么“骑马已经习惯了”,这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。
真实原因,不过是褚夏一直有意照顾着自己的感受罢了。
快马加鞭回到府内,星流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兼心灵受创,奇怪的是,她发觉自己隐隐有些喜欢上起码的感觉了,如果是她自己骑着那就更棒了。
或许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坐骑,尽管她早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难以察觉的变化,但她仍然拒绝不了这种“男人的浪漫”。
“来,慢点儿走。”陈萌急忙赶过来扶着一脸黑线的王星流,慢慢向她的房间走去,因为陈萌的房间离大门更近一些,因此也就决定先去那里休息一下。
星流几乎整个人挂在陈萌的身上,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弱不禁风。
陈萌看着挺瘦弱,实际上经常锻炼,身体倍棒,整体素质相当不错,星流想要硬撑着自己走,也是被她用力按了下去。
总之星流最后只好接受现状,进而享受了起来。
陈萌也露出了一丝微笑,并没有说些什么。
进了陈萌的房间,坐在一张圈椅上,她好奇地打量着房间,心里暗自吐槽着这间房的陈设单调乏味。
屋内只有书桌、椅子和床一类的必备物品,桌上也只有几支素色笔,有毛笔也有钢笔,架子上还摆了几沓纸,一旁斜靠着一把西式军刀。
“那个是一位军官送给我的,海军的哦。”陈萌依然微笑着,作为此屋的主人而递上一杯茶,“其实我是海军预备生,马上就要去广州或者泉州的海军学院进修了。
至于其他地方的学校,他们早就已经开学,也就无法选择了。”
广州、泉州,南明近代化海军的摇篮,在很长时间里,由郑氏花血本经办的东海舰队一直是南明的王牌主力,后来南洋的殖民活动越加昌盛,南海舰队随之飞速发展,成为了几乎与东海舰队实力持平的另一王牌。
“诶?女性也行吗?难道海军什么的不是以男性居多的吗?”
“噗......”陈萌一下子没绷住,强压着笑意,看着眼前被自己反常举动惊到,有些不知所措的王星流,打趣道,“你这话说的,怎么这么像崇祯朝才会出现的那些老古董一样呢?从全社会角度来说,人人都是劳动力,那么也就没有任何优待或贬低的理由。
这才是现在的主流观点,而且早年明军为了弥补缺额,积极抗清,大量吸纳女性,如今也一直在延续这一政策。”
“啊?啊...是啊......”毕竟这是个全新的时代嘛......
星流歪着头,自觉自己这个未来人,反而要比古代人落后了,果然不能小看时代的变化啊。
不过也很容易想清楚,历史上的平权运动成功的根本就是因为,这么做有利于劳动力的发展,符合工业革命对于劳动力的需求,更能满足社会的需求。
也正因如此,才有了彼之成功,我之失败,符合需求则成,不符合需求则亡。
“对了,你想看看这把刀吗?”陈萌见她沉默了这么久,便用这种方式打破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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